αo3=Hisaeda_Airi
vb=蒸汽双桅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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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寡言组】元気でいますか?

☆是特别冷门的组合,瑞桑+小香

☆全程指代用词,小香视角。依旧…很莫名其妙


在这个姿势下,发梢和大自然的泥土之间,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草皮。我和着耳机里的音乐,将垫在脖子后的手臂抽出来。

草地以前是属于医院的,后来医院搬迁了,这附近就变成一个基本不怎么会有人来的公园。

我十三岁那年夏天曾经在医院里待过一段时间,但具体是因为什么记不太清了。

只记得那时,几乎每个午后我都会悄悄溜去草坪——据说这块地方当初就是用来给病人放风的。我坐在草地上,背靠石头假山,口袋里装着偷渡进来的MP3。闭上眼睛,如果没有人来打扰,我可以一直听到它电量耗尽。

那天一曲终了,我睁开眼时,所看到的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面孔。

只一眼,我就断定他是个非常难以接近的人。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镜片,平白无故多折射出了几道寒光。隐藏在那副镜片后的剑眉星目没有一丝笑意,直勾勾地看着我。我如果想象力再丰富些,说不定会以为自己被黑恶势力盯上了。

随后我注意到,他穿着病号服。于是萦绕在他周身的凌厉气场开始消退,说不上来为何,或许一切都是我下意识的感觉。

他坐在轮椅上,比我高不出多少。我看到他的口型动了动,声音却混杂在音乐中不见踪影。我按下暂停键,示意他重复一遍。

“……你在听什么?”

“音乐啊,各种各样的音乐。要听听看么?”

没错,这应当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。

他点头,然后我将两只耳机都摘下来递过去。实在是因为耳机线不够长了,我们若要共享就不得不保持一个诡异又尴尬的姿势。

他把耳机和MP3还回来的时候,我竟意外发现他嘴角多了一丝弧度。

是在笑吗?

我回到那栋拥有几百扇窗户的大楼之前,和他约定明天再来这里见面。一转身,我就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刚才都听了些什么,冰山脸居然会笑。

耳机里的声音一传出来我就后悔了。“各种各样的音乐”——自然包括我曾经中二爆棚时声嘶力竭录下来的摇滚黑历史。现在倒好,被一面之缘的人一秒不差的听完……

第二天我无论如何都想放他鸽子,可是由看到他而产生的、那种不能违约的潜意识却推动着我在午后来到了草坪上。

“你唱的很好听。”果不其然他这样说道。我只觉得快要羞耻致死了。

然后他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也给我唱了一首。说实话,与其称为唱歌倒不如说更像是诗朗诵,波澜壮阔的曲调都被他处理得风平浪静。这时候我觉得,“彼此彼此吧”。

后来我们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,每个午后都来这块草地,先到的等待着后到的。我拜托那个偷渡MP3进来的同学又拷贝了几首重金属(他说他更喜欢这种风格),然后我们会一边听一边随意聊上几句。我们什么都可以聊,除了与医院相关的话题。

直到某一天,我坐在草坪上盯着远处大型电子时钟一秒一秒的走,最后却只等来了小护士。

“你就是那个‘每天会在这里听歌’的男孩吧,有人托我给你一样东西。”说着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张折叠起的字条。

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他写的,我展开字条,那里只有空荡荡的一句话:

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可是我好像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呢。

他也从没有问过我的。

如今十九岁的我又回到这片荒瘠的草地,假山跟着医院一起搬走了,我就直接躺在地上。耳机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重复。我没有告诉他的是,那次我悄悄录下了他的歌声,放在列表最底端。

我没有再见过他,可我一直坚信他后来出了院、在某个离我很远的地方过着幸福日子。说不奢求再见到他也是假的,我一直想看他站起来是什么样,应该比我高很多吧。

这样想着,我闭上眼睛。

如果再一次睁眼的时候能看到那副面孔,我会问他,“你过的还好吗。”


26 Nov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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